被踩的人条件反射地拽紧了汪择洋的手正待发飙,却见汪择洋慢慢的扭过头,慢慢的抬头,看向他身旁的人。汪择洋黑白分明的眼眸含着怎样的情绪,探究、惊喜、惊恐?或者是别的。
净子看愣了,手上的人也趁机逃了。净子二话不说,将相机丢到身旁的穆野晟手上,拔腿就追。
汪择洋一冲出人堆,像脱了缰的马,狂奔的速度让人望而生畏,跑的越快。净子在后面玩命的追,憋足了气喊:“站住,别跑。”。
‘别跑?开玩笑。老子爱怎么跑,就怎么跑。有本事来咬我啊!’汪择洋跑出了穆野晟的视线范围心里就嘀咕,还特意一会快一会慢,让两人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。
跑到下一个十字路口,汪择洋忽然转弯,急冲向车水马龙的大道,一蹦一跳,愣是安然无恙地跑到了马路中间,正想回过头冲身后的人做鬼脸,却被一声尖叫惊地心凉了半截。
谁都没想到,净子会鬼迷了心,跟着横冲直撞地穿马路,被一辆小货车冲出几米,殷红的血被大雨浸染宛若盛开的彼岸花。
惊慌的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人送进了医院。
在医院的走廊上,穆野晟眯起眼打量抱着头坐在角落的汪择洋。
从将净子送进医院开始,汪择洋就没动过,活像个犯了天大的错,被吓懵了的小孩。可穆野晟知道,这人吓不懵。见到净子躺在血里抽搐时,这个人除了惊慌的表情,犹豫不决的动作,还有一丝无动于衷——是个见惯血腥的人。
医生出了手术室,对翘着二郎腿坐着的穆野晟说,不大要紧,就断了几根肋骨,脑袋上缝了几针,过几日便会醒,但要过几个月才能下床。汪择洋瞠目,穆野晟皱眉。
第 2 章
缪南街外便是西街,西街像是棋盘上的楚河汉界,将缪南街□□裸的黑暗与a市隔绝开。西街是条商业街,而这条街上老板们的老板就是穆野晟。
无论缪南街里是否血流成河,西街总是太平的犹如一弯秋水。可这些日子西街开始出现让人心惊的祸事,犯事的人像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。
人们以为是有人瞄上了西街这块大肥肉,在暗中搞鬼。只有少数几人知道这些祸事矛头直指穆野晟,要的是穆家的秘密。硝烟从穆野晟出生就未停过,只是这些年更加浓厚。
穆野晟本有计划诱出那帮人,虽不能一网打尽,但也得给他们放放血。净子便是诱饵,可惜半道杀出个程咬金,饵没了。
计划没了,那就再想吧。穆野晟招呼小狗一样朝汪择洋招手;说:“你犯事了,知道吗?”
点头,然后立马摇头,望向穆野晟的眼闪着无辜的光芒,汪择洋说:“叔叔,我没犯事。”
穆野晟再次皱眉,叔叔?瞧这娃,完全入戏了啊。“没事,别怕。过来坐。我们谈谈。”穆野晟拍拍身边的凳子,笑的温和。
在准备扫清障碍前,穆野晟会变的特慈善,散发着耶稣的光辉,将人那点儿猜忌、防备逼回它阴暗的小角落。“来,告诉叔叔,知道里面躺着的是叔叔的什么人吗?”
无知的摇头,眼珠子还没离开穆野晟好看的眉眼,他一点没有嫌疑犯的自觉。
“那是叔叔最疼爱、最重要的侄子。”穆野晟沉吟一声,继续道,“叔叔知道,这事不该怪你,但是也不能不怪你。”
侄子?汪择洋可没少见这位侄子爬上这位叔叔的床;恍然大悟,穆大叔已经露出又长又尖的獠牙了呢。汪择洋垂目,微点头的动作,看在别人眼里是低头认错。
“你给叔叔带来了很大的损失。”穆野晟看着他被头发遮住的眼,语气温和,却是一字一句,他说,“你得负责。”
低头沉默,然后大幅度地点头,汪择洋漆黑的眸子像是委屈地能挤出水来。
穆野晟没再说话,笑笑,拉起汪择洋便走。走廊上或蹲着,或站着说笑的四个汉子立马前两,后两的跟上。
走到电梯口,前两人进了电梯,汪择洋突然扭头朝穆野晟笑,两尖尖的小虎牙在日光灯下白的刺目。穆野晟等人还没来的及愣神,汪择洋挣开穆野晟的手,一溜烟地跑了。
后两人等穆野晟进了电梯才赶去追人,耽误了几秒的功夫,已是捉人无望了。
狂风暴雨的天气,黑夜总是来的更早些。街上店铺全拉上了铁门,路上几乎没有行
人,就连车辆都少得可怜。
这些日子这个城市很不太平,像被下了诅咒一般,隔段时间便会有人被掏空了内脏死去。a市最先的事发点在西街,至于缪南街的情况很少有人敢去探听。
汪择洋想:难怪穆野晟的保镖多了几枚,害得自己差点儿就出不来了。想起穆野晟,汪择洋摸着胸口,满眼桃花,天啊,这可是第一次挨这么近,第一次听他和自己讲话诶。
‘轰隆’一声雷鸣后,整个城市陷入了黑暗中——停电了。
汪择洋摘掉被雨水弄迷糊了的眼镜,眼神变得犀利。他喜欢黑夜,他喜欢这种久违的狩猎感,尽管他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的猎物。
汪择洋记起前几日,在图书馆听到几个老太太聊起的八卦。那些死去的人可不是被掏
空了内脏这么简单,他们身上到处留着牙印儿呢。“内脏好吃点么?”汪择洋蓦然回头,嘀咕道,果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迅速晃进了绿化带内。
汪择洋喉咙里发出‘咯咯’的笑声,就是这东西让人们惊慌失措么?就是这东西惹毛了野